第16章 夜世界（1 / 2）

“走了，你的座驾在哪？”我揽着夜正好的脖颈，将他带离。

夜正好整了整衣领，做张做势地说：“在他该在的地方，起码不是这山沟沟里，随我来。”

一挥手，夜正好领头小跑，没跑两步就单腿蹦起来，“嘶~抽筋了。”

又走了很远，走上公路，有一片宽广的停车场。

夜正好快步过去，扯下了一辆车的帆布车衣，“铛铛！非蒸汽驱动，而是用内燃机，第四世纪上叶最伟大的发明，灵感来源于一次深度迷雾探索。”

他的座驾有着精巧，轻捷的外形，一台两座轿车。

银灰色的车漆有星光点缀，车前的大灯像一对眼睛。

夜正好用钥匙打开副驾的车门，盛情邀请，“来吧，感受一下这匹烈马引擎的嘶鸣。”

我坐进去，放下莱丽斯之吞和一沓处理过的杂志，感觉新奇。

褐色的皮质座椅，内饰简洁，中心还有能装磁带的音乐播放器。

夜正好打着火，放入一盘磁带，车内的音响开始播放一首激昂的摇滚乐，车子随音乐发动。

他系好安全带，正襟危坐，双手九点三点握方向盘，表现生疏。

“这辆车不是你的。”我通过观察他的面部表情，给出这个结论。

夜正好觉得难以置信，诚实回答，“没错！这辆车其实是今巧小姐的，不过她为人大方，我们认识挺久了。”

他可能都没取得今巧人濑的同意。

夜正好中规中矩地打方向，解释，“这辆宝贝，要比笨重的蒸汽动力车贵十倍不止，我一介学徒怎么买得起。”

他开的很稳，时速表在六十起伏，至少在进入那条变窄道路前是如此。

夜正好忽然驱车超了辆烟囱喷着浊气的桶式蒸汽车，吓的车主胆战心惊，若是刮蹭了他可赔不起。

夜正好也很紧张，但放任缓慢行驶的蒸汽车首先进入车道，只会浪费大好光阴。

远近灯光交替，鸣笛，后头那辆车吵闹着表达不满。

很大的噪音，一如车中摇滚乐的鼓声。

无所谓，我早被枪响震的听力下降了。

驶离狭窄车道，蒸汽车赶来与之并行，戴草帽穿格子衫的中年车主大喊，“嘿！你叫什么名字！”

夜正好摇下车窗玻璃，大声问，“你说什么！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！”车主扯着嗓子重复。

“约翰！”夜正好随口报了个假名字。

“爱你老妈！约翰！”车主叫骂了句，提速。

夜正好抿嘴微笑，可怜的约翰。

他轻松追上，大声问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！”

接着一人一句，车主先回。

“杰夫！”

“你老妈尚在人世吗！”

“很不幸！她去世了！”

“土葬还是火化！”

“火化！”

“抱歉！爱你老妈的骨灰盒杰夫！”

说完这句，夜正好换档猛踩油门，留下杰夫在后头吃尾气。

这只是无聊路途上发生的小插曲。

虽是夜晚，镇上却依旧明亮。

仍工作的商铺。

林立的四层建筑。

排列的煤气灯柱，点灯者忙碌地搬动人字梯，攀上，划火柴点燃路灯。

照亮青石板路，往来行人。

夜正好将车停靠在路边，我带上要卖的物件与其一同下车，他锁好车门，领我往酒馆走。

“不是先去黑市卖掉这些么。”我看向手里的杂志和夹在腋下的一团马赛克说。

夜正好拉着我的胳膊直接步入这家“曼妮酒馆”，推开玻璃门说：“相信我，这里别有洞天。”

昏黄的灯光，舒适的色彩。

四个吊扇。

四周弥漫着酒气，香烟，尽管开了窗户通风。

200平米以上的空间，十多张桌椅，靠墙有沙发，硬木地板，装潢有着厚重的乡土气息。

酒馆卖唱的人演奏吉他。

作为小镇级别的酒馆，规模属实很大。

生意火热，几乎满客，来曼妮酒馆饮酒作乐是这些人劳碌一天后的消遣。

穿过交谈的人群，夜正好带我走到吧台，对着红发女酒保平常地说了句，“见科里恩，这位是一起的。”

女酒保跟三点钟方向，站在楼梯底下看守后门的安保人员交换眼神，穿黑色正装皮肤古铜的壮汉点头，为我们开启了那扇藏在角落里的碳化木门。

我保持着沉稳的扑克脸，沿着大理石阶梯往下走，出口是地下室，四处有壁灯提供光源。

夜正好张开双臂，语气自豪，“黑市，D镇真正的夜世界！”

地下市场甚至比上面要宽敞，这里被安排的井井有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