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暗探（1 / 2）

其实对于陈玄的身份，田雨也只是猜测而已。

一个月前，他便命梁阙私下里调查陈玄。

并且也知晓了陈玄成为守夜太监的事情。

自那以后，梁阙不止一次在深夜潜入到秀宁宫里。

对于宫里发生的一切，自然是有所耳闻。

对于那些腌臜事，其实田雨并不在乎。

当今陛下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。

这深宫当中，自然也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的。

“倒是个犟种，你可知自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啊？”

田雨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陈玄。

“厂公，小人只想要在宫里生存下去，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，万望厂公给个机会，今后必然赴汤蹈火，决不辜负！”

眼见卖惨没有用，陈玄只好开始表忠心。

田雨的嘴角微翘。

“你这小娃不仅伶俐，且言辞甘美如蜜。须知咱家姓田，在万岁爷尚戏耍泥巴之时，便日夜侍奉在侧。”

“不论司礼监、御用监，亦或尚膳监，皆略施腕力，便操控其间。但无论身披太监之衣，或是凡衣俗世，作为大乾之子，皆应挑起为君分忧之重担，这话你说对么？”

陈玄聆听其言，连忙颔首附和。

“厂公之见，通透至极。今上圣明神武，自登基以来，便雷霆扫荡奸佞之辈，实令举国欢欣鼓舞。”

“以皇上之英明，辅之以厂公之忠贞，我大乾兴盛，实乃指日可待之事。”

“我们作为黎民子弟，自当竭尽全力，为君解忧，分担难处。只要我们齐心协力，跟随圣上的脚步，何愁黄金屋，何惧锦衣玉食？”

他这番滔滔言辞，说得田雨心怀欣喜，内心之悦溢于言表。

“好了，伶牙俐齿！”田雨笑着摆手，“你若真这么想，便是幸事。”

陈玄瞧见他神色松了几分，忙正色道。

“厂公，身为大乾之民，国之兴亡，匹夫有责，此乃至理名言。我虽学识浅薄，但报效国家之心，无时无刻都不能忘记！”

田雨轻轻一笑，询问道，“哦？小家伙还识得几个大字？”

陈玄略显尴尬地回道，“识是识得，只是学艺不精而已。”

田雨闻言，脸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。

“小玄子，你不愿为宦官，咱家亦不勉强。鉴于你为国分忧之心，咱家自然为你安排一职，使你得展才干。”

陈玄一怔：“公公您吩咐？”

田雨淡然地吐出两字，“暗探。”

陈玄心中先是一惊，旋即喜上眉梢，心想这岂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？

他急忙跪地，恭声道，“厂公，小的才疏学浅，岂敢承担如此重任？”

他的声音中满载着惶恐和谦卑。

尽管内心欢喜，但他更知道从此刻起，他必须收敛自己的野心。

田雨让他去当暗探，无非是希望他成为己之眼与耳。

若有朝一日被察觉出他的真实身份，恐怕想死都难。

田雨瞧见陈玄惶恐模样，嘴角亦是一勾。

“起来吧，既然咱家看好你，便是认定了你的能力。”

陈玄依然伏地，面露踌躇之色，颤声问道，“厂公，您、您真的认为我堪此重任？”

田雨轻蔑地哼了一声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。

“你年纪轻轻便心思缜密，奉承之词滔滔而出，更有那一身的伪装与诡计，生来就是做东厂鹰犬的命。只需你尽职尽责，未来的富贵荣华自有你一份。”

陈玄再次磕下深深的头。

“既蒙厂公如此看重，小的必以死力以报东厂、以报君恩。从此之后，厂公之命，即是小的行动指南。”

田雨这才满意点头，继而又道，“你虽然踏入了东厂之门，身份却需隐匿。要知道，咱家所托非同小可，须得万分慎密方可。”

陈玄微微一怔，随即领命点头，“小的并不渴求何等身份，唯知尽心为厂公所用，厂公自不会负我。”

田雨笑了，“小子，你这甜言蜜语，实在令人欣悦。”

“听仔细了，咱家要你深入犁沟镇的清帮之中，暗中查探一人，此人名赵顺溪，是清帮背后的操盘手，胸怀叵测，屡图妄动国事，已被圣上钦点为大逆不道之罪人。”

“但此人行迹如鬼魅，你须得细水长流，方能窥其全貌。”

陈玄沉吟片刻，提出疑问，“小的遵命。只是此人乃清帮之脑，必然只有数位帮中权贵方能窥见其行踪。小的身份微末，即便潜入清帮，亦难得见其面貌。”

田雨意味深长地笑道，“咱家既遣你入清帮，自有妙计令你步步为营，此事勿需挂怀。但须记，有一事至关重要。”

“厂公请示。”

田雨神色骤变，声音陡然低沉，带着几分